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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鹤沉着脸走到床前,掀起帘帷,茹成命赤身**仰卧在里面,兀自酣睡未醒。围观的人群一声惊呼:“哎哟!里面躺着人呢!”

“这有什么稀奇的?刚从含春院抬出來的,沒人何苦费力气抬个床呢!说不定还有个水灵灵的小娇娘呢!”

杨鹤答应了神一魁所请,将茹成命、张孟金、黄友才带回西安,设法除掉。他留下参将吴弘器、守备范礼协助知州周日强守城,由蔡九仪率领一队亲兵扈从,返回西安。宁州距离西安一千多里的路程,快了也要半个月的工夫。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,万物吐新,绿遍山原,最易萌动春情。杨鹤将西安的那两个粉头留给了神一魁,茹成命三人连日來与她们嬉闹惯了,刚尝了女人的甜头,路上颇觉冷清寂寞,每日白天赶路,天黑到驿站歇宿,实在乏味。春夜还长,布衾冷寂,茹成命躺在驿站破旧的客房里,更觉焦躁难耐,恨不得插上双翅片刻间飞到西安,玩个痛快!过了三水、淳化、甘泉、宜君、同官,走得实在辛苦,前面是耀州城,茹成命嚷着要进城歇息两天,找找乐子。杨鹤虽说有蔡九仪护卫,但也怕茹成命撒起野來,不好驯服,再说已到了西安府的地界,再忍耐几天就大功告成了,权衡一番,不想强拂他的脸面,传令入城休整。

耀州属西安府管辖,烧制的青瓷以巧如范金、精比琢玉,闻名天下,是个买卖兴隆的商埠,城内人烟稠密,商贾云集,店铺林立,百货竞陈。耀州的知州耿廷箓得到消息,早早在城门外列队迎接,将州衙腾让出來,供总督杨鹤一行人暂住。耀州不愧为古有的名邑,耿廷箓又颇有政声,将耀州治理得井井有条,看不出经受匪患的迹象。州衙建得极是阔大气派,前坊、谯楼、议门、甬道、戒古亭、东西科房、大堂及东西耳房、二堂、内宅、东宅、静怡轩、后宅等一应俱全。傍晚,接风洗尘的宴席十分丰盛,耿廷箓特地召了一个官妓侑酒,酒到半酣,茹成命喝得有几分醉态,按耐不住一腔**,乘着酒兴,起身抱拳问道:“知州老、老爷,咱、咱有件事求、求你。”

耿廷箓已从杨鹤那里知道了这三人的底细,一來看总督大人的面子,二來也知道他们出身绿林,曾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,如今虽说招安归顺,终究野性未除,心里虽有些瞧他们不起,却也不敢轻易开罪,脸上堆欢拱手还礼道:“有事尽管明言,如此客气就显得生分了,你我都在军门大人手下听差,大人面前哪有第二个老爷?还是兄弟相称的好。”

“咱、咱这耀州城里可有窑、窑子?”

“茹兄说的可是烧制青瓷的土窑?倒是还有几个,不过秘方失传不知多少年了,烧出來的瓷器实在粗糙,比起唐宋两朝差得远了。”知州摇头叹气,脸上有着漫谈兴亡、繁华不再的伤感与颓唐。

“什么秘、秘方瓷器的,不是不是,咱哪里顾得上那些破烂货!咱说的是能找乐子的地方。”

耿廷箓扭头瞥一眼杨鹤,尴尬道:“原來说的是、是那个,小弟实在是不知道。”

茹成命将酒杯在桌上一顿,翻着眼睛不悦道:“咱、咱不信!耀州城这般繁华,竟沒有几处窑子可逛?敢情是不把咱当兄弟了。”

“这、这是哪里的话?兄弟断不会如此……”耿廷箓看着杨鹤,十分惶恐,脸上登时冒出许多的汗水。

杨鹤轻咳了一声,解围道:“你俩是误会了。成名说的窑子名称鄙俗,贵州自然不明白了。其实青楼也分个三六九等,有书寓、有长三、有幺二,还有私窝子,窑子就是私窝子,是最低等的暗娼。有些苦难小民无法度日,往往私设娼窝,这也是沒法子的事,民以食为天么!”他吃了一口茶,接着说:“娼妓來源极为古远,史书上说管子治齐,置女闾七百,纳夜合之资以富国,还记载越王勾践将有过失的寡妇聚在山上,令士之忧思者游乐,以娱其意。太祖高皇帝定都南京,也曾建花月、春风等十六楼为官妓之所,由教坊司管理。永乐朝后,妓风日盛。秦淮两岸,河房林立,珠帘点翠,庭院飘香。一有客至,门环半启,珠箔低垂,假母肃迎,丫鬟环伺,广筵长席,日费千金。四方游子商贾,就是过往的官宦也个个趋之若鹜,朝廷虽有成规,无奈屡禁难止,人欲之中自有天理呀!”

“大人高论!”耿廷箓这才暗暗松了口气,赞道:“难得大人如此开通洞彻,耀州的青楼也有几座,卑职刚才是怕毁了茹老兄的清誉,不得不遮掩一二。老兄执意要去,小弟派个衙役带路如何?”

“不必了,我们哥仨自行去找,更有趣味。”

张孟金、黄友才一齐起身说:“我们二人陪哥哥去,军门大人但放宽心。”

“如此就失陪了,小弟还有些公事禀告军门大人,三位自便吧!”耿廷箓拱拱手,茹成命三人向杨鹤施礼告退,杨鹤抬手道:“换了便装,以免扰民。”

华灯初上,柳荫街上红灯高挂,迤逦半里之遥,两旁垂柳掩映之下,庭院深阔,门楼高大,尽是耀州城里有名的烟花柳巷。春夏之交,暖风熏人,夜色沉醉,正是风流快活的天赐良辰。街上的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,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,唱曲闹酒,不绝于耳。茹成命三人在街上溜达一遭,在挨门沿户的娼寮中,拣了门上挂个金底黑字大匾的一家,此家门前人來人往,最为热闹。迈步进院,龟奴笑迎上來,亲热道:“三位大爷,可有相好的姑娘?”

“罗嗦什么,哪个姑娘好给大爷喊來不就是了!”茹成命三人大模大样地走进厅堂,大剌剌地坐了饮茶。那龟奴见他们一脸横肉,满身匪气,不像青楼熟客的做派,不知什么來路,推辞说:“哎呀!三位大爷,实在不巧,今儿个生意实在是好,姑娘都给客人包了。要打个干茶围还可安排,要是留宿过夜,是不是到别处……”

“刚进门你就赶大爷走么?谁不知道柳荫街上就属这里的姑娘水灵!你是嫌大爷沒银子么?睁大狗眼看清了!”茹成命摸出一锭五两上下的银块拍在桌上,狞笑道:“去将你们的头牌娇娘喊來伺候大爷!”

“头牌?大爷这点儿银子也就买两石粳米,还不够给头牌丫鬟打赏的呢!”龟奴乜斜着银子,鼻子冷哼一声道:“三位还以为这含春院是野鸡窑子,也就打个钉儿解个闷儿,使不了几文钱,临走还管一碗咱耀州的窝窝面吃?你们可看清些,这里可是耀州远近方圆百里有名的销金窟。”

“加上这个总够了吧!”黄友才丢出一枝金翠珠花,那珠花还是当年杀杜文焕全家时从他妻子头上拔下的,黄金锻造成彩凤之形,凤头上嵌着一个豆大的红宝石,璀璨晶莹。

龟奴将珠花在手里掂一掂,浅笑道:“若在平日客少时也将就了,可今晚不行,含春院的头牌素娥姑娘正好有客。”

“哪里的客?大爷來了就是主,快叫他滚,给大爷腾房。”

“大爷说得轻巧!那两位姐夫可得罪不起,人家千里迢迢从江南赶來的,都是大客商,有的是银子,人常说姐儿爱俏,鸨儿爱钞,这普天下谁还跟银子过不去?”

茹成命豹眼一瞪,吼道:“大爷放一把火,看他滚不滚!”张孟金、黄友才起身就往厨下去取火种,龟奴大惊,扯着嗓子喊道:“來人哪----有人砸场子!”忽啦一下,从门外进來七八个手持棍棒的杂役,将三人围住。茹成命一阵狂笑,喝道:“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鼠辈,也不打听打听大爷的來历,惹恼了大爷,将你们一个个掏心挖肝下酒!”一脚将桌子踢翻,桌上的茶壶茶碗摔得粉碎。众人见他凶猛剽悍,不敢靠前,那龟奴吓得逃出门外。

“哎哟----这位大爷且消消气!既是要找素娥姑娘,怎么不进來说话?”一个满身香脂的女人笑盈盈地从屋里出來,三十岁出头的年纪,喝退众杂役,摇摆着身子走近茹成命,伸出一只白嫩的手儿在他腰间一点,茹成命忽觉浑身酸软,一腔的怒气消了大半,说道:“既是当家的來了,话自然好说。”

鸨母笑嘻嘻拉他挨肩并头地坐了,软语温存道:“似大爷这样的豪杰,能看得上素娥,自然是她的福分,哪里还敢推拖?教大爷这般坐等,实在怠慢了。只是大爷沒有提前招呼,那两个老客一个做绸缎生意,一个买卖私盐,两日前大老远地从杭州赶來找素娥,正是情浓之际,人家又肯大把地使银子,也不好硬往外推。这兵荒马乱的年景,一个女人家开了这个小小的含春院,也真不易。大爷就权当哀怜奴家,包涵一二。”

茹成命摸一把鸨母的屁股,兀自愤愤不平地骂道:“那个不识抬举的奴才,仗着谁的势头,却要动粗耍威风!大爷是什么人物?就是你们的知州耿父母也高看一眼的,明日发牌封院拿人,教你吃到嘴里的银子再吐出來!”

“哎哟----大爷发起怒來,凶巴巴的模样好生吓人,待会儿我女儿素娥见了,骨头都吓软了,怎么伺候大爷?”鸨母使出风流手段,在茹成命身上捱蹭几下道:“都是那个死龟公说不得人话,得罪了大爷。大爷且耐住性子,略等片刻,奴家这就给大爷腾房去!”转身招手道:“吩咐厨下安置一桌整齐的酒席,给三位大爷赔罪。”

那素娥姑娘果然色艺俱佳,加上忌惮茹成命发狠,极尽逢迎,盘桓流连到半夜,茹成命索性歇在含春院,任凭张孟金、黄友才二人苦劝,也不回州衙。次日,杨鹤等人起身准备启程,却只见了张孟金、黄友才,推测茹成命一夜未回,命二人去催,自卯时等到将近辰时,黄友才回來说茹成命吃得大醉,两腿走不得路。杨鹤大怒,喝道:“不识好歹的奴才,给我抬來!”不多时,十几个军卒已将茹成命抬來,请问如何处置。杨鹤想到许多军卒自青楼妓院抬人出來,势必轰动整个耀州城,万人空巷,争睹奇观,冷笑道:“衙前待命。”率领蔡仪九等随从,与耿廷箓一起出來,见衙前的牌坊下放着一张月洞门的花梨木架子合欢床,衙门前跟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,也有过路的行人驻足观看,越聚越多,窃窃私语,议论纷纷。

杨鹤沉着脸走到床前,掀起帘帷,茹成命赤身**仰卧在里面,兀自酣睡未醒。围观的人群一声惊呼:“哎哟!里面躺着人呢!”

“这有什么稀奇的?刚从含春院抬出來的,沒人何苦费力气抬个床呢!说不定还有个水灵灵的小娇娘呢!”

“含春院的姑娘属三绝之一,都是从大同府千挑万选的,可不是浪得虚名。”

“什么三绝?”

“蓟镇城墙、宣府教场、大同婆娘。”

“这是怎么说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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