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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两个花郎告了坐,分别坐在真玉和灵翰身边。按规矩先团团斟满酒,锦风说了几句场面话,明雪跟着举杯,一起敬她们酒。真玉不喝,灵翰也只是沾下唇。两个花郎仰头一口喝干。就算是彼此熟络了。
真玉不知道此时此地应该说什么话题。灵翰也不擅风月。锦风就担负起了暖场的重任。他脸上带着笑容,拣些好听的话来说。赞真玉华贵,说灵翰文雅。又夸奖温谨样貌不俗,“简直把整个四季楼的公子们都压下去了”。
真玉侧头去看温谨,见他脸都气白了,知道是因为把他比了花郎的关系。那边锦风浑然不觉,还在继续说温谨命好,可以跟在真玉这样好的主人身边等等。
真玉看了一眼门口挂的那两个牌子,想出句话来打岔:“冷老板叫你们公子,你们也是犯官家眷吗?”
锦风浅笑说:“并不是。除了今晚众人瞩目的林随之外,这里是还有些籍没为奴的犯官家眷,但并不多。我和明雪都是普通人家出身。之所以被称一声公子,只是这个行当里的通行称呼,自抬身价罢了。都说世人最喜欢两种男人:像花郎的大家公子,或者像大家公子的花郎。来往四季楼的客人非富即贵,端庄做派的拥趸更多。所以这里并不像其他花楼那样放荡荒唐。”
真玉好奇起来:“既然不是官奴,那你们是如何进来四季楼的?”
锦风和明雪没想到真玉会问起这个。风尘中人不提前事,原本是花郎和客人间不成文的规矩。两人只好赔笑说:“以前种种,奴已经忘了。”
真玉说:“哪那么容易就会忘记?你们总不会是未记事的时候就进了四季楼吧。”
两人还是百般搪塞。真玉又问两句,依然不肯说。
灵翰对真玉说:“既然他们不恭敬,我去叫冷老板退牌子,再换两个会说话的过来。”
那两人连忙央告说:“并不是奴们怠慢敷衍,只是楼里规矩严苛,若与客人说这种话,被楼里知道是要狠狠受罚的。求贵人怜悯奴等。”
灵翰冷下脸来:“贵人问什么,你们乖乖回答就是。我们何等身份,难道还会把你们两个花郎的私话拿出去张扬乱说不成?原本只是随便问问,没什么大不了。可我们来这里寻欢作乐,就图个舒心依顺。你们竟然违拗我们心意,还留在眼前做什么,堵心吗?”
她冷冷说:“滚出去吧,顺便把你们那冷老板叫来,让他再带些识趣的过来给我们挑选。”
灵翰向来温柔,这样说起话来脸上却也有几分冷酷之色。
这两个人已经瑟瑟发抖地跪下,一叠声地说:“求贵人怜悯,千万不要退奴们的牌子。”
灵翰说:“贵人问什么,你们就答什么。我们来这里,可没耐烦要看你们这些贱人脸色。”
两人诺诺连声。
灵翰又说:“起来坐着吧。免得有人进来看着不像。”
两人从地上爬起来,挨着凳子边沿侧坐了。对视一眼。无可奈何,不得不说。
锦风说:“奴是家中无人,由官媒处置。中间转了一手,就送到这里了。”
明雪见他如实说了,自己也跟着说:“奴是被母父卖过来的。”
两个人的来历都很是出乎意料。
真玉命他们细说。两个人不敢不从,但是又讷讷说自己来历就是这样,再也不知还该说些什么。真玉就问锦风:“你若家中无人,官媒本该为你配婚,寻个终身依靠。为什么反而让你进了花楼?”
锦风说:“失去依傍的男子无人做主,本就是随波逐流。官媒向来如此作为。像奴这种薄有姿色的,会被转手换取钱财,或卖去花楼,或卖去后宅。有些粗蠢年长的,派不上这种用场,才会被拉去随意配人。”
真玉对温谨说:“原来你说官媒的那些话是真的。”
温谨明白她指的是自己当初跟她解释,入朝为官是想搏个活路的话,说:“我并没有对你说过假话。”
真玉笑说:“至少说过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