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辰沉默着，白婉宁的眼神则一直停留在雪子身上。
她看了一会儿，觉得这姑娘不知道是真的稚嫩还是装出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，所幸到目前为止，雪子一直都是这样卑微着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。
这种女孩子，待在赵辰身边，李妙弦都不会说什么，严格的说，李妙弦找不出个什么理由来欺负她。
婉宁也只当做没看到了。
赵辰依旧周折眉头，“雪子，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？”
他伸手，把跪坐在地上的少女拉到自己边上。
“雪子以前很坏的，会找人把那些在背后说我坏话的女生，打残一顿...让她们强制转学，在学校和集团内，雪子都有好多听话的狗，他们为了能进入三井家，跪在地上比谁学狗叫最像....啊哈哈，因为这样，这些优秀的男人追求者们，那些乱嚼舌根的女人们被雪子一个一打成废人...”
雪子依旧温和，说这些话的时候，也只因为想到开心的事情没忍住的笑了出来。
“他们学狗叫的时候真的很搞笑，那种知道不可为而为之的愚蠢式勇敢让人记忆深刻，有时候他们又不好笑了，因为他们因为工作学习还有生活的难处，他们没时间来雪子面前当狗了...”
赵辰忽然开口，“雪子讨厌他们？”
“不讨厌，他们都在讨生活，都在努力，没什么值得讨厌的，正如婉宁夫人和妙弦夫人也没有表现出太讨厌雪子...不过低声下气，卑微顺从的样子总是容易让人发笑的。”少女带着浅笑，说这话的时候，她不忘给白婉宁一个很亲和的笑容。
可惜，婉宁即便是听到了，也不会给她反应，婉宁这会儿靠在赵辰怀里玩手机。
“雪子以后想住在哪里？”赵辰筹措一番，还是问出来。
“大概是东京吧，大概...”她看了一眼赵辰，“雪子还不知道...”
赵辰心中了然，也不再多问。
“雪子有三井家的继承权吗？”
“有的，现在依旧有，绝育的事情我还没有让家人知道...”
赵辰忽然直起腰身，心中惊骇。
这件事情他无法接受，“那雪子岂不是没有后代继承三井家了？”
“或许以后医学发展了，可以做代孕和试管吧...雪子年龄还小不是吗？可以再等医学发展二十年....”说到这些的时候，雪子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，似乎众人讨论的对象不是她。
她表现的过于平澹了，甚至是置之度外了。
白婉宁已经放下手机了。
雪子说的话让她心中复杂，这样一个小姑娘似乎是义无反顾的去赌赵辰不是个坏人，赌上不仅是雪子自己的未来，现在看来她把整个三井家都赌进去了。
“你做手术的时候为什么不和家人说一下？”婉宁替赵辰开口询问。
“他们不会同意的。”
“他们不同意的事情，你为什么还要去做呢？”
“本来那样凑近赵辰君，已经算欺骗的性质了，我内心过意不去，索性就随了赵辰君的心意，他不是希望自己的女人绝育吗？像顾长衣一样，我就去了...”十六岁的少女此时露出浅浅的微笑。
白婉宁的眼神看过来，赵辰感觉自己的心思的在发抖。
现在他有些后悔。
还是要让李妙弦管着自己，这样的孽事，让此时的他深恶痛绝。
他咽了一口气，故作轻松的开口，“以后做什么决定的时候可要和别人商量一下，你父母或者是我都可以的，以前都过去的，你如果愿意，以后你就待在我身边吧...”
“好呀，谢谢辰君...”
雪子情绪化开来，喜悦充满她依旧青涩的脸蛋。
白婉宁轻轻的念一些的词句，赵辰有些听不清楚，“你在念什么？”
“《清心咒，世事无常...”
“……”赵辰再次沉默。
晚饭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