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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雅室中,只魏雨芜坐在纱帘后面,只露个剪影弹在琵琶。
而赵大人与夜行而来的李谦坐在了隔间里,这里能听到绰绰琵琶音,外头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。
李谦略伸着脖子,低声道:“恭喜了,初七。”
赵大人冷笑:“哼,初八就便宜那畜生娶太尉府的女儿。”
“腊八后头便是年,王上也是赞许了您往年的劳功。”
赵大人心情不太好,最近对李谦看顺眼了些也露出了真性情。“狗屁,这是提醒老夫,天下人会笑话这是卖女儿得的。”
“下官以为,封官在前大婚在后,令嫒也不一定要献身豺狼。”李谦本就是跪坐,此时忽然并拢了腿无声磕了个头,道:“鄙人心意,路人皆知了。”
“荒谬,不知羞耻。”赵大人看李谦这般虽满嘴嘲讽,但他能坐在这儿跟李谦密会,便就是有心给机会听他说道说道。
“您嫁您的女儿,但婚不一定礼成。嗯,您看,如果令嫒清白身守了寡,许氏又空成壳,到了百般艰难时又如何留得住她?”李谦摆摆手,生怕赵大人反驳:“赵姑娘大可以选择家庙修行避开这家烂摊子,而鄙人可以情根不死,豁出脸去舍命相求。”
赵大人很失望:“死缠烂打苦命鸳鸯,这便是你的主意?”
“私见以为,天家有他的为君之道,最惧恨臣子间结党瞒上,最喜见臣子见斗不休,擂台打狠些他还要做和事佬。而鄙人便紧着您这桩婚不满百般攀咬,对外处事也狼狈铁面些,待天家看出鄙人仍心属令嫒,他会成全的。”
赵大人觉得幼稚:“你想算计他,可知动许黔已是死穴。”
“那是以前,今年种种,私以为许黔与他之间已有裂痕,原来那样的偏宠不会再长有了。”李谦更压低了些声,弯起嘴角:“他想拿家套住他,他还拿您补偿他,他们之间哪有这样过?”
赵大人为官几十载,也算是一路看着许黔从毛头少年长到今日,自然明白王上这么多年,不让他娶妻不给他高官。
一则希望许黔孤诚;
二则不希望有哪个岳家能高攀;
三则许黔此人根本不需靠山。
所以今年从太长公主薨逝起,许黔与江朔的微妙所有人都能看到,便闭了嘴听李谦到底能说什么。
“若日后,等他真和王上冰释,他在朝堂上、在生活中的角色也不会是您女婿。”
“您碍于女儿不为难他,而他却不会留情,前车之鉴犹在。”
“那么,令嫒的一生,左右都是悲剧。”
“举国学子集资买他命,要他死轮不到咱们动手。”
琵琶声声入耳尤为舒畅,赵大人抬眼,问:“有人动手?”
李谦:“自然有人动手,他们都在等他初八露面。”
赵大人说:“你若是去告诉王上,或许得到更多信任,也许救他一命能和解也不一定。”
“来不及了,我已经把初八的迎亲路线卖出去了。”
赵大人握茶杯的手紧了紧,非常讶异他们私怨有这么深。
李谦眼中似有异彩闪动,语速变快:“而作为回报,我也获得了交换!您听过韦氏吗?”
赵大人点头:“嗯。”
“他们有人在许黔府里住着,很亲密。”
赵大人将茶饮尽,欲起身:“老夫不知为何韦氏会找上你,但老夫劝你不要与之接触,这是大忌。”
“我告诉王上了,韦氏在许黔身边。”李谦去压赵大人的手:“许黔还知道许松这场病的真相,他们没机会和好了。”
赵大人将手抽出来,抿了抿嘴:“你回去吧。”
李谦仰着脸,热切地说:“太尉大人,您什么都不用做,我告诉您只是投诚。他于我而言是敌,于您而言是累赘,不如给我个机会,将来假以时日接您衣钵,官至拜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