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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秋深云厚,天色渐渐灰蒙蒙的亮起来。
许黔连咳了好几声,茫茫然醒来,看了看正用奇怪姿势兜着他的韩旭板板正正跪着看他。
“受累。”许黔扶额摇晃着起身坐直,困意未销面色绯红:“天快亮了。”
“许兄您?”韩旭想问点什么,但是又不知如何问才好。
“我就不等宫门开了,我病了。”许黔干咳几声,恹恹愠色道:“韦孽牵连两朝百户望族,涉及百户不止,剿灭恐怕不易,但宽容或能相安,我觉着又不可妄言,因为相安亦自有患。”
“莫说代奏,你便说是自己查到的也行,可不必提我。”
闻言韩旭沉吟,道:“许兄还是亲自说···”
“老子病了,顾不了这些。”许黔干咳,随后扶着阿及的手站起身,棉裘外袍在动作下自然散开,露出里头半耷拉玄色薄绸衣裳。
夜色昏暗,韩旭以为许黔应该穿着常服披着袍子来的,谁能想到他内里居然这般装扮?而他此时要走,韩旭只得关切道:“啊呀,这天气里头怎可穿夏衣在外头冻一宿。”
这个日落时分才领命的大粗腿,恐怕天亮之前就要卸任了。
远远可见甬道远处,有早朝来得勤快的大人已往这边来了,许黔拢了拢外袍迎上去,留韩旭跪在宫门外:“老子病了。”
外头南城故事就像早餐,早起的人都吃了满肚子。得知许黔内宫门外跪了通宵冻成落水狗,里头的人都在猜,为何门不开。
还听说许黔出外宫门城楼时偶遇了李谦,许黔打了个招呼后,越咳越严重险些站不稳,狼狈地前扑,将鼻涕口水都揩到李谦官服上,害得李谦这小红人都不得不告假换衣裳,以免污了斯文。
高烧不便骑马,因堕伤或踩伤都非同小可,不如走路安全。
街头百姓指指点点,光天化日也不敢过激来犯··许黔越烧越糊涂也不计较人言辱骂,狼狈带着阿及和几个随从也不回家避,硬要绕道宰相府门外,双目赤红擤着鼻涕要见外祖父。
可怜他蹲了半个时辰相府大门也没开,而侧门小厮进出也当没看到这位许公子,别说是外祖,就连庶舅舅都没见到一个。
昨夜南巷私兵跌下神坛,今天许黔瘦高高病恹恹、风雨飘摇可怜模样,一上午也跌霸‘神’坛。
偏偏许相府中养了十位谋士先生,其中一位王姓先生受不得俗世诱惑,竟从偏门溜出来探头探脑来看许黔热闹。这热闹一看被阿时逮个正着,当时就被拉去到悉恩居中。
许黔弱柳扶风般地才进宅门,阿及便看不下去拽着自家主子赶紧回屋去休息,将那些靡靡流言关在了外头。
许黔进屋便瞧见王先生被绑了手脚,此时正斜斜靠着椅子脚坐在地上望着他。
许黔病调惊呼:“啊呀,王先生是斯文人怎能这般无礼对待!”
阿时拱手:“刚刚还坐的挺好,怎么趴地上了?”
王先生倚老卖老,斥:“少废话,赶紧解去绳索放老夫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