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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人家夫妻吵架,许黔见太医近身了连忙从软凳上起来,朝着寝宫大殿角落里的桌椅走去,特意绕了几步踢了下韩旭屁股。
韩旭便屁颠屁颠去扶着许黔欲往门外走,动作引起了王后注意,王后瞥过来:“阿黔就在这看病,正好留下用午膳。”
偷溜不成,许黔瞥了眼韩旭,答:“是。”
于是,江朔派出去的王内官恐怕是找了许久,才找到个赵太医匆匆带过来,却看里头已有两个太医围着许黔。当即收回视线,忙喊了里头伺候的宫人都出来候着,恨骂都是没眼力见的,也不紧着项上人头,还敢留着看贵人热闹?
那头宫人接连出去了,殿里两个太医摸了摸许黔脉门,也说要回去开方煎药,韩旭跟着也各种手足无措的暗示想走···然后,这外头吉鸟们为啥也不南迁,唧唧喳喳地好催眠,许黔一副头晕目眩模样早就着案台下的地毯,睡了。
韩旭左右为难又不敢擅离,心一横,仗着昨夜跪了一宿宫门,头靠着许黔的臭靴子,也窝到案台下裹成一团假寐去了。
那对权力巅峰夫妇的零星对话还是会偶尔入梦,比如女人祈求:“都杀了吧,连臣妾和太子还有阿黔也株连罢了···”
“臣妾若是不要这后位,朔郎是否就能原谅爹爹和兄长?求您放过臣妾和阿黔的至亲啊!”
江朔口吻冰凉:“想想,你若选你爹,那朕即刻换个太子,将来他继位做王,你觉得允儿能怎样?允儿会死,你选吗?”
女人:“朔郎何苦逼臣妾与阿黔到此境地,父与子选其一?”
江朔:“每日口口声声要与许氏共进退,又放不下允儿储位,真是一如当年母后!演出诸般做派,这是舍不得王权富贵了吗?”
“朔郎,我如何舍得允儿。”
王后抽抽搭搭哭着说:“本宫是做许家的女儿,依着爹爹和阿黔才得以有缘分认识朔郎,如何也不能想要用他们的命换这场富贵,还请陛下顾念往昔情分好好看顾允儿,就只废了罪妾,贬黜许氏出京···”
江朔对王后的哀求完全不如平素示人那般爱怜,冷声:
“废后,舍得?若好好坐你的后位,不善妒、不想着谋害旁的孩子、不插手与你庶兄谋算朝堂,许相或能平安终老。你早就不是你,怎会舍得后位?”
“不是你告密的吗!求荣时,就没想到许氏覆灭吗?”
“江朔,你··”王后指责的话生生咽下,又开始哭。
江朔直言:“许氏本就通敌,你以为朕会放全族南迁?有本事就劝阿黔动手,于许氏而言好歹还是肉烂在锅里。”
“那是阿卿的爹啊,朔郎,他病成那样也活不久了,哥哥们横竖都是苟留而已,且饶过这回吧···”
是梦吧?在半睡半醒间,许黔将头埋在臂弯中压着耳朵。
头实在太重,好像沉入了深湖里,耳旁话实在是听不真切,应当是梦魇了,姑姑那样深爱着母家。她看似匆匆携医赶来救许黔于病罪困境,实则她打幌子出现在这里,分明是来请许黔帮忙救许氏于水火的。
梦里还是相府那个许家,许黔去请安,外祖不苟言笑看他。那眼神疏离又清明,好似洞悉一切,他儿时好怕。
大厦将倾,族中家人间或生过嫌隙,但大难当前却有着同样的静默,能遣散的谴如弃履,被谴去的也不再回头。
许松避而不见,是想将明面上改姓陈的许黔往外赶,令其自寻活法、撇出去不牵连。而许王后明知许黔的小命暂时无恙,却不断提醒着他是许家人的身份,竭力往回拉,企图挽回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