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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便是由许黔又上了一次朝做了汇报,而后京都守备军及各路大军奔向各街道消杀灭害,设点发放石灰,各家来领撒在家院中角落,若见到三节虫不必迟疑即刻踩死。
同时陈琅沐浴焚香将国师请出,至宫墙城门高台上,诵经为天下百姓安康祈福,国师府中僧侣搬出一盛满白粥的大石缸,令已患疫着家属携碗前来,只限今日一例一领福膳。
只有许黔知道,那缸白粥里有着一整根火参,而明日起长公主府外那口皇恩井投入了一坨鸡屎。一发一解,用的都是仙药。
待病消,世人皆知天恩浩荡赐甘泉,感念国师。却叹陈琅只有撒石灰烧艾草的本事,医仙也不过如此但总算是个好人。
因为治疫接连上了朝,朝堂上那些人又开始要作幺到正主前,许黔为了让陈琅不必露面,也是把斡旋的功夫又提高了许多。
东拉西扯总要等他爹妈跑远了,才能露馅不是。
第十日,疫情暂退。陈宥安日日来候走得脚镣都磨得快见骨了,就算是要治病,也怎么都不能等了。
听说陈琅悄悄逃匿,大家都很诧异。谁也想不到,那日铿锵在此殿求个清名的医仙,突然一声不吭就逃命,功与名都抛下了。
一身刚正不阿的风骨皮下,是滑不溜秋……
在骂名纷至前,而许黔又站了出来。
许黔忽然当堂怒斥百官,嗓门比王内官都大:莫不都是酒囊饭袋没长眼!细作通敌不抓,揪着个累死累活救人的郎中不放。
能入此殿的官,莫说是未被五品小小翰林编纂这般吼过,便是一品大员脾气再大,说话也不敢这般造次。大伙都懵了,连带江朔都被许黔震住,落针可闻。
细作、国贼皆是大案,动辄株连,闹得这是哪一出?
恐怕是许黔查到什么故意不报,等在这儿公然使坏转移注意力的。江朔怒目,拍案怒吼:“放肆!”
许黔左右看看,道:“回王上,此乃兹事体大,不便人前言。”
江朔虎着脸闷了一会,权衡后道:“可还有紧要事,若无今日便散了,许黔留下。”
众人看看许黔,可不想争他锋头皆退了,只留舅甥二人。
江朔道:“说吧。”
许黔:“我爹带我娘回师门求药治手去了,走几天了。”
此话挑衅意味甚浓,仿佛在向江朔宣誓:老子已经把他们送得远远的去了,远到你抓不到,休想治我爹的罪。
见他刚刚大闹早朝,此时又这般说话,江朔的脾气也毫不遮掩:“谎报军情,你不怕朕治你死罪?”
死猪不怕开水烫:“我的生死本就你说了算,治呗。”
长公主薨刘家倒台、许家避而不出、爹娘远游,许黔背后除了圣宠早已稀松,只剩如今光棍一条。
江朔也没想到许黔此时还不服软。怒视:“你!!”
“不过,确实有细作。”许黔又放软了态度,道:“您也只得,古往今来与我齐通商外邦拢共就那么些,这些商队年年进出,百姓说此三节虫也不是今年才出现的,为何会今年爆发疫病,当真是水土甚合孳生万千?”
江朔手微微抬起,示意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在调查病疫时也托了人去打听,才晓得这三节虫在南疆亦有伤人恶名,疆民为防虫害,素来向来都是见之杀之。还好此虫喜居潮湿草林中,只要避丛而行便大致无碍,而观我邺都,处处皆为木石建筑,四方端正干燥,偶见城中林园多为观赏矮山,行至其间也是幽幽清爽。百姓被害虫毒咬,多是在城中坊间,那儿何来潮湿草林水土甚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