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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深秋,满街的树都在□□,美甲店门廊外的风铃,叮叮响脆。
金蜜是来赴汤宁宁的约。
“昨天你还说不来,怎么过了一夜就同意了?”汤宁宁一边烤灯,一边看样式,“昨晚你老公帮你虐了季夏,做漂亮点给他看?”
金蜜瞟她一眼,“是,也不是。”
把手里的样板图合住,她问美甲师:“你们这有钛合金材质的吗,磨成尖儿的,最好摸一把下去冒半升血的那种。”
“噗。”汤宁宁喷水,“干嘛呀,你客串金刚狼啊?”
看了眼自己修剪圆润,丝毫杀伤力都没有的原生指甲,金蜜吸了口柠檬茶,“没事,就想教训教训狗男人……”
今天大早上起来,她整个人像夜里被拆了骨。
再看江问野,趴着睡,肩胛上简单两条红爪印,也就脖子上那个牙印还入得了眼。
正准备一脚把他踢下床,丫的装睡,反手一握她脚踝,两人瞬间颠倒了位置。
嘴上,身上的便宜让他占个干净,自己下床收拾好,还对床上还软一滩的金蜜说:“十分钟,下楼吃饭。”
完全就是拔吊无情,翻脸不认人,金蜜拿枕头砸他。
“你打算养狗了?”她声音含糊,汤宁宁没听到最后两个字。
“家有个现成的了,还养什么……”美甲店里暖风足,金蜜大衣脱一半了,从对面嵌了镜子的用品柜上看见脖子里的印,咬咬牙又穿上了。
依汤宁宁的性子,给她看着,得张扬的整个美甲店的人都听到了。
“狗男人……”
挑了个简单的做完,昨晚狗男人撇了她的手机,耽误正事,她还得去工作室找导演面谈。
车停,她开门下车。
第一次来,小助理已经在楼下等她了:“是金小姐?”
小助理有点惊讶于眼前的人,她每天见人太多,演员,素人,各种,也不会闲到去设想谁,但眼前这也有点太漂亮了,像明星,但气质更胜明星。
“我们卢导正等您,他现在一门心思就在这个本子上。”小助理引路。
那部漫画其实是金蜜的第一本,悬疑类,处女作多少带点幼稚,但贵在脑洞开的够大,反正她那时候画的很嗨。
整体没多少雷点,剧本改编几乎就是照着她漫画来的,细节润润色,就下来了。
导演姓卢,岁数不大,但做派老成,慢悠悠泡着一壶茶,给两个人都倒好。
“之前咱们定的男主由储风意来出演,现在来看可能不太行得通。”卢导开门见山。
提笔画男主的时候,金蜜代入的就是储风意,一些动作都是给他设计的,之所以答应改,也是因为导演说男主会让储风意出演。
“你也知道,最近那位不是刚拿了影帝吗,身价一下窜上去了,找他的本子海了去了。”
苦腔苦调的,卢导两指并拢搓了搓,“咱这边,资金有点紧张。”
“单纯是钱的问题?”金蜜新做的指甲点着茶盖,她知道最近有个撤资的。
卢导摇头,“钱是因素之一,最近,盛域那边也递了个本子,想让那位接……”
“盛域?”
“盛域新上来的负责人季夏,跟储风意的经纪人是朋友。”卢导痴情自己的事业,对商界各家族之间的事不清楚,也不了解金蜜跟季夏的关系。
金蜜知道,储风意的经纪人是他亲姐,这样来说的话,几乎等于只要季夏打个招呼,这事就稳了。
“所以你就打算换人?”金蜜问。
卢导刮着茶盖,他是个新导演,虽然有几部新锐作品,但像储风意这样的影帝级演员,他咖位明显不够,这次也不过是想靠剧本搏一搏。
啧了下舌,卢导还是决定开口:“金小姐,你出国留学前,是不是跟储风意都就读港艺大?”
不止同校,他们两人还认识,但那时候储风意还没被发掘。
金蜜脑筋飞转,“你让我去找他?”
卢导点头。
……
小助理送她出来,金蜜整理着围巾,最近降温,冷得打哆嗦时,看见正走过来的邢特。
“夫人,先生请您去公司。”
往他身后看了眼,偌大几个停车位就邢特开来的一台车,载她来的司机估计又被打发走了。
江问野精,知道把她欺负恼火了,一个电话休想请动,直接派人来,甚至截了她后路。
狗男人。她将脸缩在厚绒围巾里,“走吧。”
在车上,金蜜坏心思地离间,“邢特助,在你们老板身边办事挺累的吧?”
邢特一听这话风,心里抖了下,外表中规中矩:“都是分内的,谈不上累。”
不累才怪,金蜜心想,“就他那翻脸不认人的德行,平时对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,一脸臭屁,假正经……”
邢特有生以来最心惊胆战的一回,生怕听见什么不该听得,落得个死不瞑目。
也不是第一次来他公司了,金蜜轻车熟路摸进江问野的办公室。
阳光斜进落地窗,把办公室刀刀利落的划出明暗,但里面没人。
小时候,她觉得跟她爸一样,坐办公室运筹帷幄会很帅,但越长大,越觉得那方寸之地难以容身。
所以她学美术,追求无边际的自由。
眼前这间分明是更精致的玻璃笼,金蜜坐在大班椅上,抽出笔筒里的钢笔,打开笔盖,闻墨水香。
而有人或许就为此应运而生,例如江问野。
本来顺位接管江家的另有其人,但经营不善,成了烂摊子,甩给江问野后,才能有三年就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。
具体的她不清楚,但在经商上,江问野绝对牛p。
江问野进来时,金蜜正托着半侧脸颊,阳光利落穿过她的发丝,薄金的颜色,发尾落在手背,手指握钢笔,光在她指尖和钢笔尖凝一个亮点。
手撑住门,没发出一点动静,江问野静静看她。
脸上没了婴儿肥,人也长高很多,但发现他在看她时,皱鼻子的动作,和十二年前她背靠万丛风车茉莉筑的花墙,偷画他被发现时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