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以让他跟你姓，也可以不告诉他，他的爸爸是我，总之，只要你觉得高兴，怎样都可以。”
猝不及防，她的心脏刺痛了下。
他敛着眸，眼中的情绪她看不真切，唯有每个字音都仿佛是尖锐的钉子，全钉在了她的胸口，“宋颜，把孩子生下来，我们……”
“我们离婚……”
没有人知道，他用了多少力气，才把离婚两个字说不出。
更没有人知道，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，心里到底有多痛。
喉结滚动，他闭了闭眼，接着道，“我放你走，你可以去任何国家，去任何地方，我安分的做个陌生人，再也不来打扰你的生活……”
“如果你以后遇上合适的，想再婚了也可以，哪怕你想让孩子跟那个男人姓都可以，你不用在意我，就当，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……”
“如果你想……”接下来的话，突然再也说不出口了，如果你想回来，我就在这里等你，我哪里都不去，我等你一辈子。
原来到这个时候，他连垂死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，既然决定放她走，就让她走得干干净净，了无牵挂吧，“没什么了，你好好休息吧……”
“这几天，我让霜儿过来照顾你，等你想好去哪里，再跟我说……”弯下身，在她额头在落下亲了一下，稍触即离，“我走了……”
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。
“陆修瑾！！”
他回过头来，白炽灯将他的脸照得苍白，他看了她一眼。
她清醒的时候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修瑾，那双狭长漂亮的眸子里，泛着雾气，染着水光，仿佛随时都会忍不住流泪。
她仿佛被抽了一鞭子，条件反射的想要下床去阻止她，却看见他笑了笑，亲昵的喊她的名字，“宋宋……”
跟她说，“快二十年的时间，很抱歉我到现在才想通……”
“宋宋，这次，是我先不要你了……”